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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沙漠 06

    

迷途沙漠 06



    時過境遷,許多事都已變得模糊不清,也有些人有些事一直存在記憶裡。一樣東西,一種氣味等等,只要對了,它就像勾針一樣,把記憶一絲絲地勾到眼前飛舞。

    但淡淡的咖啡香氣絕對不是其中一樣,因為那時的我們不懂咖啡的滋味,也不需要咖啡熬夜抱佛腳,一首流行歌沒讓我們蹦迪蹦到天上去都已經是克制。

    此時想起,不禁感慨年輕的好處就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然而十年過去,一天三杯都已是家常便飯,彷彿要把所有酸苦都刻進生活裡似的。

    我一邊吃著早午餐,一邊觀察眼前的人。

    阿傑除了微微變長的頭髮,幾乎沒什麼變化。

    有一雙笑眼,長得白白淨淨,說話幽默,個性好,是很討jiejie喜歡的那種類型。

    可是今天的他話有些少,一杯冰美式不到五分鐘喝得快要見底。

    難道是久別重逢的尷尬?

    我想了會,直接把這個想法去除。

    除了這幾年空白的時光,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什麼秘密,關於戀愛的那種。

    所以說是非常好的朋友那是一定的,只不過已經許久沒聯絡,其中有他單方面我沒有很想知道的原因,也有我對他的不打擾。

    但要我說的話,我和他的關係更像是一種戀愛互助合作者。

    當年幾乎是他在幫我出主意追程海,到後來我和程海關係走到懸崖邊緣時,也是他在背後給我當依靠。

    苦水朝他吐,不是為他流的眼淚也給了他。

    而我,經常給他出的都是餿主意,是個名副其實的豬隊友無誤。

    我暫時放下手中的刀叉,認真地說「喝那麼快不怕肚子痛嗎?」

    阿傑頓了一下,低頭看了看咖啡杯,又抬起頭看看我,接著輕輕一笑,伸手比著我面前的餐盤。

    我的視線跟著低下。

    好吧,五分鐘而已,也快光盤了。

    我佯裝生氣抱怨「我很餓!要不是你叫我出來,我早就吃飽了」

    阿傑聽後,用帶笑意的聲音和我說對不起,眉眼也跟著笑起來,好似一陣清涼的風在盛夏中吹來,要把一片花海吹倒。

    除了我,可不得不說,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

    「欸,不過你找我是什麼事」我問他。

    他沉默地思考幾秒,唇角微微一揚「我來道別的」

    「道別?」

    「我要去巴黎,工作的關係,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放棄小雨了」

    聞言,我不禁一愣。

    小雨,一個很久遠又讓我一直記在心裡的人,亦是阿傑的白月光

    精準的說,是他藏在心裡,喜歡了十年的人。

    雨天的一把傘,早晨的一杯熱可可,冬日的暖暖包,夏天的扇子。包括小雨,所有人都知道阿傑對小雨的喜歡,他對她的喜歡,讓所有人都要對他感慨,是個痴情人。

    然而小雨從不點一個頭。

    現在阿傑要放棄了,語氣既灑脫又平靜。

    他說,小雨要結婚了。

    這些年,他搬到有她的城市,默默守著她,可是她愛的,仍然不會是他。

    替他追過小雨的我,忽然間有一陣不捨。

    想來多麼的諷刺,以為男人最懂得男人,女人最了解女人,結果最後的結局不是要散不散,就是無疾而終。

    可其實,說真的,我一點也不了解小雨。在五個人之中,她是最神秘,也是最安靜的一個,不起哄,不瞎鬧,就連笑的是很安靜的笑。

    若說她跟程海相比,那是有些相似的,但頻率還差那麼一點。程海和他那幫兄弟玩起來完全不輸,現在和我生起氣來,更是真真實實的動肝火的模樣。

    七情六慾,人間煙火,那才是人。

    而這樣顯得格格不入的小雨,會成為五人中的一員是阿傑的關係。

    一進來就獲得了稱號,阿南叫她古典美人,因為她從小就學鋼琴,氣質不一般,舉手投足間更是優雅,也因為她的安靜,我總覺得跟她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牆,無論怎麼想靠近,她都拒人之外。

    後來我才知道,那堵牆並不是因為她的安靜,而是女人跟女人之間,無法跨越的地雷。

    阿傑和我道完別就先離開了。

    也許我們不會再見面聯絡。

    我並沒有像當年的不捨,有阿傑這樣的朋友很幸運,我們也永遠是朋友,只是曲終人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又也許,下次見面便是參加他與巴黎女郎的結婚派對也說不定。

    我看著面前還有些剩的食物,默默地一口口吃完,接著喝一口水,擦擦嘴巴,拿出護脣膏來,熟稔地往嘴唇塗抹。

    好軟。

    我依然記得程海在無人的樓梯間裡,親完我後是這麼說的。

    那是我的初吻。

    我問他什麼味道,他說是護脣膏的味道,有點怪。

    後來我換過許多牌子和味道,他嫌了多次,最後讓我換回原本的那個。

    那是他的最愛,也是我的。

    如今嘴唇依然是軟的,味道也依舊,但護脣膏就算塗得再多,他都不願再親吻我了,甚至於上次接吻是什麼時候,我也忘了。

    我像是一座沙漠,又像是迷路乾渴的旅人,心底隱隱期盼著綠洲水源,偶爾自暴自棄地躺在沙漠之中,在想徹底放棄時,眼前卻再次浮現所謂的海市蜃樓。

    程海和我別說是接吻,我們連男女正常的慾望也被氛圍所染,降至冰點。

    日落後的沙漠,大抵如此吧。

    我想我還是不喜歡沙漠,也不太想當旅人。太陽太熾熱,夜裡太過寒冷。

    我懷念的,是那種被他懷抱在胸口,唇舌間纏綿悱惻的溫柔,赤裸熾熱的肌膚相貼,和每一次呼在耳邊的喘息都能讓我慾望無窮無盡地噴發。

    我很懷念,尤其是此時此刻。

    今晚程海的慾望來得莫名其妙,粗暴激烈,一句話都不說地佔有我。

    他沒有親我,只是盯著我的眼睛,每一下都要把我撞碎似的,用力嵌進我裡面。

    他的眼睛裡有話,但我看不出來他究竟想說什麼。

    我疼的想哭。

    任何的掙扎都沒有用,說是佔有都算是好聽。

    於是我狠狠地瞪回去,咬著牙,不想露出一點聲音。

    可是他了解我,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他都瞭若指掌,沒有一絲隱藏,就像我了解他快高潮時的表情和動作一樣。

    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流下,分不清是生理的歡愉,還是心理的苦澀。

    一波小浪來得很快,卻久違地把我沖得頭暈眼花,唯一感覺得到的,是程海他埋在我頸間裡,吹來一陣濕熱的癢意,燙得我不禁身體一顫,雙腿緊緊夾住了他。

    一起一伏,頻率不相同的呼吸湊在了一起,剎那間,我幻想也許等等我們能溫存繾綣一番。

    程海抬起了頭,一雙仍然濃得散不去的墨色倒映著我的人影,鬢邊粘著不知是被汗水或是淚水沾濕的髮絲,被一隻手輕輕撥了開,指尖掃過我的臉龐。

    他的動作是那樣的溫柔,彷彿剛才肆意侵略我的人根本是我自己編造出來的景象。

    回過神的我下意識頭微微一撇,避開他想繼續的意思。

    程海一頓,與他緊貼的身體都能感覺他的瞬間僵硬。他放開了我,我仍然沒有把目光轉向他。

    而他從我身體裡抽離時,夏日悶熱的空氣竟冷得我起一層雞皮疙瘩。

    我忽然想,十年相伴,如果對彼此真正的認識只有這些,那就太可悲了。

    簡

    时过境迁,许多事都已变得模煳不清,也有些人有些事一直存在记忆里。一样东西,一种气味等等,只要对了,它就像勾针一样,把记忆一丝丝地勾到眼前飞舞。

    但淡淡的咖啡香气绝对不是其中一样,因为那时的我们不懂咖啡的滋味,也不需要咖啡熬夜抱佛脚,一首流行歌沒让我们蹦迪蹦到天上去都已经是克制。

    此时想起,不禁感慨年轻的好处就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然而十年过去,一天三杯都已是家常便饭,彷彿要把所有酸苦都刻进生活里似的。

    我一边吃着早午餐,一边观察眼前的人。

    阿杰除了微微变长的头髮,几乎沒什么变化。

    有一双笑眼,长得白白净净,说话幽默,个性好,是很讨jiejie喜欢的那种类型。

    可是今天的他话有些少,一杯冰美式不到五分钟喝得快要见底。

    难道是久別重逢的尴尬?

    我想了会,直接把这个想法去除。

    除了这几年空白的时光,我和他之间根本沒有什么秘密,关于恋爱的那种。

    所以说是非常好的朋友那是一定的,只不过已经许久沒联络,其中有他单方面我沒有很想知道的原因,也有我对他的不打扰。

    但要我说的话,我和他的关系更像是一种恋爱互助合作者。

    当年几乎是他在帮我出主意追程海,到后来我和程海关系走到悬崖边缘时,也是他在背后给我当依靠。

    苦水朝他吐,不是为他流的眼泪也给了他。

    而我,经常给他出的都是馊主意,是个名副其实的猪队友无误。

    我暂时放下手中的刀叉,认真地说「喝那么快不怕肚子痛吗?」

    阿杰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咖啡杯,又抬起头看看我,接着轻轻一笑,伸手比着我面前的餐盘。

    我的视缐跟着低下。

    好吧,五分钟而已,也快光盘了。

    我佯装生气抱怨「我很饿!要不是你叫我出来,我早就吃饱了」

    阿杰听后,用带笑意的声音和我说对不起,眉眼也跟着笑起来,好似一阵清凉的风在盛夏中吹来,要把一片花海吹倒。

    除了我,可不得不说,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欸,不过你找我是什么事」我问他。

    他沉默地思考几秒,唇角微微一扬「我来道別的」

    「道別?」

    「我要去巴黎,工作的关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放弃小雨了」

    闻言,我不禁一愣。

    小雨,一个很久远又让我一直记在心里的人,亦是阿杰的白月光

    精准的说,是他藏在心里,喜欢了十年的人。

    雨天的一把伞,早晨的一杯热可可,冬日的暖暖包,夏天的扇子。包括小雨,所有人都知道阿杰对小雨的喜欢,他对她的喜欢,让所有人都要对他感慨,是个痴情人。

    然而小雨从不点一个头。

    现在阿杰要放弃了,语气既洒脱又平静。

    他说,小雨要结婚了。

    这些年,他搬到有她的城市,默默守着她,可是她爱的,仍然不会是他。

    替他追过小雨的我,忽然间有一阵不捨。

    想来多么的讽刺,以为男人最懂得男人,女人最了解女人,结果最后的结局不是要散不散,就是无疾而终。

    可其实,说真的,我一点也不了解小雨。在五个人之中,她是最神秘,也是最安静的一个,不起哄,不瞎鬧,就连笑的是很安静的笑。

    若说她跟程海相比,那是有些相似的,但频率还差那么一点。程海和他那帮兄弟玩起来完全不输,现在和我生起气来,更是真真实实的动肝火的模样。

    七情六慾,人间烟火,那才是人。

    而这样显得格格不入的小雨,会成为五人中的一员是阿杰的关系。

    一进来就获得了称号,阿南叫她古典美人,因为她从小就学钢琴,气质不一般,举手投足间更是优雅,也因为她的安静,我总觉得跟她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无论怎么想靠近,她都拒人之外。

    后来我才知道,那堵墙并不是因为她的安静,而是女人跟女人之间,无法跨越的地雷。

    阿杰和我道完別就先离开了。

    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联络。

    我并沒有像当年的不捨,有阿杰这样的朋友很幸运,我们也永远是朋友,只是曲终人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又也许,下次见面便是参加他与巴黎女郎的结婚派对也说不定。

    我看着面前还有些剩的食物,默默地一口口吃完,接着喝一口水,擦擦嘴巴,拿出护脣膏来,熟稔地往嘴唇涂抹。

    好软。

    我依然记得程海在无人的楼梯间里,亲完我后是这么说的。

    那是我的初吻。

    我问他什么味道,他说是护脣膏的味道,有点怪。

    后来我换过许多牌子和味道,他嫌了多次,最后让我换回原本的那个。

    那是他的最爱,也是我的。

    如今嘴唇依然是软的,味道也依旧,但护脣膏就算涂得再多,他都不愿再亲吻我了,甚至于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我也忘了。

    我像是一座沙漠,又像是迷路乾渴的旅人,心底隐隐期盼着绿洲水源,偶尔自暴自弃地躺在沙漠之中,在想彻底放弃时,眼前却再次浮现所谓的海市蜃楼。

    程海和我別说是接吻,我们连男女正常的慾望也被氛围所染,降至冰点。

    日落后的沙漠,大抵如此吧。

    我想我还是不喜欢沙漠,也不太想当旅人。太阳太炽热,夜里太过寒冷。

    我怀念的,是那种被他怀抱在胸口,唇舌间缠绵悱恻的温柔,赤裸炽热的肌肤相贴,和每一次唿在耳边的喘息都能让我慾望无穷无盡地喷发。

    我很怀念,尤其是此时此刻。

    今晚程海的慾望来得莫名其妙,粗暴激烈,一句话都不说地佔有我。

    他沒有亲我,只是盯着我的眼睛,每一下都要把我撞碎似的,用力嵌进我里面。

    他的眼睛里有话,但我看不出来他究竟想说什么。

    我疼的想哭。

    任何的挣扎都沒有用,说是佔有都算是好听。

    于是我狠狠地瞪回去,咬着牙,不想露出一点声音。

    可是他了解我,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他都瞭若指掌,沒有一丝隐藏,就像我了解他快高潮时的表情和动作一样。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下,分不清是生理的欢愉,还是心理的苦涩。

    一波小浪来得很快,却久违地把我沖得头晕眼花,唯一感觉得到的,是程海他埋在我颈间里,吹来一阵湿热的痒意,烫得我不禁身体一颤,双腿紧紧夹住了他。

    一起一伏,频率不相同的唿吸凑在了一起,剎那间,我幻想也许等等我们能温存缱绻一番。

    程海抬起了头,一双仍然浓得散不去的墨色倒映着我的人影,鬓边粘着不知是被汗水或是泪水沾湿的髮丝,被一只手轻轻拨了开,指尖扫过我的脸庞。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彷彿刚才肆意侵略我的人根本是我自己编造出来的景象。

    回过神的我下意识头微微一撇,避开他想继续的意思。

    程海一顿,与他紧贴的身体都能感觉他的瞬间僵硬。他放开了我,我仍然沒有把目光转向他。

    而他从我身体里抽离时,夏日闷热的空气竟冷得我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忽然想,十年相伴,如果对彼此真正的认识只有这些,那就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