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只恶犬-逃
七只恶犬-逃
阿萝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家女仆们,还在奇怪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看他警惕的表情不像作假才凝神用学过的术法探查了一下, 这个偏僻的小庄园里真的潜伏了一些什么人进来。 离他们最近的已经进入庄园大门了。那人浑身裹挟着一种不祥的黑气,像浓雾包裹一样翻翻涌涌,气息不怎么像人类。 那团黑气正快速无声地前进着,背后追逐着的一群人与他截然相反,都散发着圣洁光明的气息。 阿萝震惊地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非常熟悉的感觉阿尔芒也来了。 而她还乱七八糟地坐在一个状似流浪汉的魔族怀里,两人身上暧昧的痕迹满满当当。 天啊。 少女一掌推开面前的胸膛,蒙头从笼子的空隙里钻了出去。 她急着打理自己这副一看就有jian情的样子,可背后的人一点都不配合,一把就握住她的脚踝,用那种阴沉审视的眼神看她。 阿萝急死了,用力去拨他的手:你最好快点变回之前那个普通魔兽的样子再把尾巴藏一藏,这次来的是教廷的人,你想死也不要拉着我一起啊。 看他还不放手,少女着急忙慌地哄他:我们的事等他们走了再说,到时候你要杀我我就老老实实给你杀好吧。 他表情依然不怎么开心,不过这次配合地放手了,嘴里嘀嘀咕咕喷她:废物。 阿萝没空回嘴,还好仓库里还放着一些女仆的旧衣服,她翻了翻找出一件洗得发白的裙衫胡乱套上,又跑回笼子旁边捡她的鞋和破布。 魔族很省事,变回兽形气息一压,又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衰弱魔兽。 衰弱魔兽将自己的下巴搭在毛爪子上,闲闲看着她用火苗烧掉沾了各种液体的破布然后努力整理好着装。 他看到少女大腿后面露出了一个短衫遮不住的牙印自己还没发现,忍不住低低地哼笑一声: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把笼子上的咒解开,老子能把这些人都撕烂。 阿萝没理他。 她才不会给他解,来人可能只是追着为首的黑影路过,不会伤害她,把这人放出来他可是要杀了她的。 咦,说到黑影 阿萝重新闭眼探查了一下,那些圣光灼灼的人影们还在靠近,但是跑在最前面的黑影已经消失了。 它好像只是为了把身后的人引到这里而短暂地现了一下身。 这种推测让阿萝感到一阵不舒服的危机感,她狐疑地扭头看笼子,和里面的黑狮子对上视线:那团黑影,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黑狮子好整以暇地看她:她就是冲着老子来的,想借那些教廷的杂碎杀我罢了,婊子的一贯手段。 阿萝有些怀疑,那他就不怕被人家顺手杀了吗? 黑狮子好像知道她在奇怪些什么,又挂上了那副分明没有起伏但总能看出来满肚子坏水的神情:只要他们看出老子是魔族,老子就给他们仔细讲讲你刚刚是怎么在老子身上哭的。 他在黑发少女逐渐震惊的神色里不怀好意地咧开了嘴:和魔族勾结让老子想想,这罪名是要处死整个家族吧。 阿萝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次是真的慌了,但她还是努力不表现在脸上:他们不会信的,我会给他们展示我的圣光法术。 黑狮子懒洋洋地嗤笑她:别傻了。那些人都是男人,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谁看不出来你做过些什么啊? 身上一件单薄的裙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绵软的胸乳在衣裙上顶出两个情色的尖,鬓发散乱双颊晕红,更不要提大腿上一动就露出来的手印牙印。 傻子才相信她是单纯过来喂食的。 或者,是另一种方面的喂食。 魔族因为自己促狭的想法得意地摇了摇黑色蝎尾,等待着外面慌乱的黑发少女做出决定。 你到底要怎么做呢? 阿萝的决定是一手按在笼子上,嘴里轻声地念了些什么。 她连发脾气的时间都所剩不多,更不要提犹豫纠结,光用耳朵听都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了,只能按这个狗东西的想法来回避眼下的风险。 等黑铁笼子像是蜡熔化一样变形了一个小角她就收手了:自己把笼子拆开,快点。然后挟持我逃出去,我会配合你。 一旦背上和魔族媾和的罪名,她们庄园里所有人都会被抓去教廷审查,而且勒托夫人年纪还大了,怕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如果变成魔族挟持她,起码能让其他无辜的人逃脱罪名。 啊阿萝忽然一阵心虚。 魔族挟持领地内无辜居民,阿尔芒要倒霉了。 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她咬着嘴唇看着黑狮子三两下将失去神圣加持变回普通黑铁笼子的粗拙栏杆咬断,整个狮子悠悠闲闲地走了出来。 他用那种讨人厌的得瑟眼神看了看她,张开巨口就向她咬了过来。 阿萝即使知道他是要用自己当人质加盾牌跑出去,还是被这张血盆大口吓了一跳,眼睛紧紧闭着被他衔在嘴里。 然后下一秒,她家仓库被人一脚踢开了。 两扇小木门被大力拍在墙上又弹回来,几个重装圣骑士扶着剑和长枪冲进来,白金色的铠甲在室内闪闪发光,全包裹头盔下露出的锐利双眼扫视着室内。 他们双眼锁定咬着柔弱少女的巨大黑狮时就摆出了攻击的阵型。 为了防止他们真的放弩放箭,阿萝适时地嘤嘤哭泣了起来。 骑士们愣了一下,僵住了。 阿萝揪着领口悲凄地小声啜泣,余光偷看他们的行动。看着看着忽然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精致面孔,她哭声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是阿尔芒。他没有再笑了,站在几个肩上纹绣更加繁复的人身后,双眸冷得像冰。 他仔细地一寸寸扫视过阿萝,从她不安乱转的眼睛,到手指僵白的指关节,再到裸露的双腿。 看到上面带着些yin昵气息的痕迹,他瞳孔狠狠一缩,倏地又转眼去看黑发少女的眼睛。 阿萝抖了一下,没敢看他。 咬着她的魔族喉咙里示威性地咆哮着,趁对手们刚进室内还没有做好决断,猛地撞开两名重甲骑士,突出黑漆漆的仓库。 外面天还没彻底黑下去,夕阳的微光照得周围一清二楚。黑狮子左右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靠近山林的那一路飞奔而去。 身后的骑士们呼喝着追逐出来,手中武器圣光乱窜。 阿萝看到女仆们还有勒托夫人都在不远处惊疑不定地看这边,应该是被巨大的响动吸引来的。 她们也看到了黑狮子和他嘴里的阿萝,众人惊叫起来。 小小姐! 阿萝! 勒托夫人面色惨白,几乎要晕厥过去,她扶着旁边女仆的手死死地盯着魔族嘴里的阿萝。 阿萝也很着急,苦于没办法大声告诉她自己没事,只能悄悄冲她笑了笑表示自己还好。 追出来的牧师和圣骑士们开始默诵法咒了,阿萝心里暗叫不好,那看起来是个破坏力很强的法阵,自己八成也会跟着受伤,她拍着黑狮子的嘴让他快点跑。 好在教廷在白兰公国的路人缘实在太差了。 女仆们眼见地发现那群白袍子好像要连着小小姐一起打,立即一窝蜂地冲上去不让他们念咒。 阿尔芒是认识的,知道他有些地位又是本地的驻官所以不敢造次,但是剩下那些人他们也不认识,晾那些人也记不住她们的脸,纷纷冲上去又是求饶又是尖叫,让那个半亮起的巨大法阵闪了闪之后熄灭了。 这时那只黑狮子已经跑到了十几米开外,主殿派来的大主教心急如焚,又被哭泣的女仆们搞得焦头烂额,眼见阿尔芒身边冷冷清清的站在一边远望,立马喊他:席温公爵!快拦住他们! 阿尔芒没有回应他。 他只是用那双冻结一般的霜蓝色眼眸看着那个在狮子嘴里的黑发少女。 她头发一飘一飘的,发现他们的攻击法阵失效后明显地松了口气,脸上挂上了一丝喜色。可随即她看到了他,与他没有表情的脸孔对视,她脸上的笑意也收起来了。 她施法的手,念咒的嘴都是自由的。 别人不知道,但他清楚记得,就在不久前的午后,他手把手地教她练习了几个大杀伤力的法术,足够她偷袭这只魔族之后脱险。 当时他幻想着,这个少女是他叩开白兰公国权利顶端的一枚小石子,他会通过她,一点点渗透她背后的宫廷法师团体,她所在的王宫,直到将对神不敬对他不敬的这个穷乡僻壤握在手心。 可现在,她遥遥地看着他,一点点地跑出他的视线。 那只黑狮子体力过人,几个纵跃起伏间已经远远变成了一个黑点。追来的圣骑士和牧师们摆脱了哭诉的女仆们,因为目的是感化这群刁民而不是武力镇压,反而得反过来安抚她们,个个都横眉竖目。 主殿派来的大主教气喘吁吁,看着他忍不住地叹气。 阿尔芒知道这种叹息的含义,他听过太多次父亲这样的叹息了。 他恢复了温和有礼的样子,稍带歉意地向勒托夫人和女仆们致歉,反省自己没有保护好治下的臣民。 对着他这张过于漂亮和善的脸女仆们反而不好意思闹事,互相看看,都偃旗息鼓了。 接着阿尔芒向主殿大主教真诚地开口:她们都是我神保佑着的臣民,我着实不忍心向她们动手,我一定会将那个黑暗生物抓回来的,还有被他带走的。 阿、萝。 这两个字被他含在舌尖,狠狠一滚,带出了切切的血腥味。 ================ 男主不是真的三十多,只是一直东游西荡不会打理自己比较落魄,擦洗干净刮刮胡子还是个盘亮条顺的黑皮小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