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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伤天害理。”“好。”男人愉悦道,“一言为定。”*身后铁门逐渐合拢,齿轮摩擦出衰老悠长的声音。少年摒去内心复杂,换上冷漠面色。迎春姐,对不起,宋黎只有一个。赵文乐欠你。第37章世界四灰暗残破的石墙不断擦肩而过,犹如人生帷幕一场场退去,此幕消逝,下一场接踵而来,新旧交替,永无间隙。所有犹豫、后悔、悲伤、惭愧,沉浸在上一场的负面里只会消耗生命此刻的赠予。把无用的内疚抛在脑后,赵文乐踩出慢而规律的步子引导自己陷入沉思。相处多日,他仍未摸清宋黎的底细。不见外出工作,不见有所作为,甚至不见与人往来,却身手高强衣食无忧。一言一行真挚随心,无忧无惧。其实不太明白对这人的感情,只是人在身边便觉欢愉,不愿与他人分享,也不想放开。待这事儿了了,他得想个法子把人收起来,以免出现第二个王迎春。经过迎春家时停了会儿,隔着街道望去,破旧小楼大门紧闭,里头不时传出小孩的哭闹和女人的叫骂,“出去玩什么玩,衣服脏了还不是我洗!跟你那个白眼狼jiejie一样,只顾着自己,生下来就只会讨债!”大人们常以爱与经验为牢,禁锢并扼杀孩子们亲近自然的天性。小孩伤心焦急地拍打门扉,却不敢违抗母亲命令。绿皮木门无情阻拦,它不懂生命对自由的倾慕,冷眼看小孩撒泼无赖。*太阳沉甸甸往下坠,赵文乐跨进院门就被宋黎逮个正着。“小鬼,又乱跑?”“宋哥!”赵文乐弯眉。夕阳下俊男美女围着篓子剥芹菜,此时一并转头看他,皆是眉目柔和唇角带笑,气氛温馨。敛起笑意,少年撇嘴,拿白眼翻他,“关你毛事啊。”“呵,你这脸变得,一会儿一个样,很熟练嘛。”赵文乐吸吸鼻子,皱眉,“锅里煮了啥,好像糊了?”“哎,是吗!”迎春连忙放下芹菜往厨房跑,拧起锅盖,锅里排骨安分炖着,火候刚好,疑惑嘟哝,“没糊啊。”掀了门帘要回去,却见小板凳已被少年占领,橙光中一大一小两个男孩相互拌嘴,你来我往乐在其中,他人再难插入,愣了愣放下门帘,去找其他事做。赵文乐漫不经心剥芹菜,眼珠子在对面男人身上转溜,男人个头很高,骨rou均匀,露出的脖颈和手腕白皙光滑线条优美,腰背笔直,四肢修长,不管做啥都不疾不徐意蕴清雅。“宋哥一定特招人喜欢。”赵文乐砸吧嘴。“嗯?”男人微挑眉,勾唇“怎么说?”“潮流啊,小白脸很吃香啊~”“……”“真的,男女通吃。”少年用力点点头,眼神认真。“你知道得还挺多。”略诧异。“嘿嘿~”少年神秘兮兮把脑袋凑过来,悄声说“今儿回来的路上,我看见虎哥把一男生按在墙角打啵儿呢!”男人沉默一秒,揉了揉少年发顶,“离虎哥远点。”起身将剥好的芹菜带去厨房。赵文乐目光追随男人的背影,待人进门后把地上叶子梗子踢作一堆,去拿墙角的扫帚,边扫边回忆男人的表情,眼里没有厌恶、鄙夷、不喜,表情纹丝不动,好像自己才说了屁大点儿事。大概……算个好消息?晚上几人围炉子边,迎春用盘子装了漂亮的果盘,看得老人家新奇不已,赵文乐叫嚣着玩五子棋。自小生活条件差,没有过什么玩具,奶奶瘫了后他连看别人玩的时间都没了。就在学校玩过五子棋,纯手工,成本低廉,制作简易。本子上笔墨描出棋盘,画圈作棋子,实心为黑,空心为白,赵文乐智商不低,又不懂退让,一个月后同学们都不爱和他下棋,输得太快,没意思。此后他又没了游戏。摸出本子和笔,赵文乐挑衅看向宋黎,半小时后不可思议嗷嗷叫着输得一败涂地。院外传来叩击,赵文乐跑去开门,一穿得花里胡哨的青年不耐烦地说“虎哥要我通知你们,南孚巷昨晚死了不少人,还有不少小孩失踪了,最近尽量甭出门。”少年目光一闪,点点头,“好,谢谢贵哥。”青年略一点头,去敲下一家。回到屋里,把事儿说了,宋黎表情淡淡,赵文乐学着两人面上忧虑。吃了果盘,也没人有心思再闹,宋黎要带迎春离开,几人正互相道别,赵文乐突然弯腰捧腹,满脸痛苦,冷汗涔涔。不消多说,宋黎沉着脸背起少年,落下声招呼,直奔医院。一路狂奔,道路旁景物转瞬即逝,风灌进耳膜鼓鼓作响。赵文乐腹中绞痛,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气若游丝,“宋哥,我要死了……”“不会。”笃定。“宋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长大再告诉你。”“……你能一直对我好吗?”“嗯。”少年将脑袋埋在男人肩颈,搂着男人脖子的手臂紧了紧。在医院挂了急诊,诊断结果是食物过敏,赵文乐躺在病床上挂水。宋黎看着脸色惨白盯着自己眼也不眨的少年,心疼地陪他说话,寸步不离。另一边。迎春正劝慰担忧的老人,忽听熟悉的呼唤声由远及近“幺儿----!幺儿-----”心下一紧,不由细听。声音渐拢,不一会儿便有人拍门,“赵奶奶!乐乐!在家吗?”是自家爹妈!迎春一慌,不敢答话,忙将石屋门开了,让赵奶奶隔着院子回应。“乐乐不在,什么事儿?”“麻烦您等乐乐回来帮我问一声,下午有看见幺儿吗?我家幺儿不晓得去了哪里,天都黑透了也不回家……”后面似是说不下去,仅剩呜咽。赵奶奶应了。迎春爸在门外说,“还不是你!成天凶什么凶,好好说话不成吗,小孩子懂什么?”“懂什么懂什么!就是不懂才要骂!昨儿晚上南孚街可死了不少人,我告诉你姓王的,女儿已经不见了,我儿子要是再出事……”女人连哭带叫的声音逐渐远去。屋里迎春坐立不安,脸色煞白“幺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