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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给面子地点了点头。但她实在不想和郡主兄妹虚与委蛇,便开门见山地问:“郡主派人来下帖子时,说我有个秘密,乃是欺君之罪那样的大事。不知郡主所言何意?” 郡主抬起头,眉皱得紧紧的:“你…你和小侯爷,并非是真的两情相悦,而是他花钱,派人打听了你,再雇你来做个挡箭牌,就是为了防我!” 阮静漪微吸一口凉气。 了不得,竟然将事情查的这么清楚,这景王府确实是了不得。难怪段准避他们避的和瘟疫似的,确实有些本事。 阮静漪说:“郡主这话说的奇怪,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当然是我喜欢,才嫁给他的。” 郡主瞪圆了眼睛,说:“那不可能!我哥哥查出来的事情,从来没有出错的!你一定不是真心喜欢小侯爷,你就是……就是想要钱!” 阮静漪安静了一瞬。 郡主所言,其实,句句属实…… 阮静漪捧起茶,若无其事地小呷一口,问:“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和郡主也没什么干系吧?更何况,十有八.九,是你们景王府打听错了。我是女子,岂会拿自己的一生大事开玩笑?” 郡主咬了咬牙,说:“怎么可能是打听错了!分明就是真的!” 见她语气激动,一旁的景王世子连忙按住了meimei,对阮静漪温和道:“阮大小姐不必害怕,我meimei没有恶意。” 静漪:“哦。”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世子殿下! 景王世子展着折扇,解释道:“我们想知道,阮大小姐能从小侯爷处得到多少钱?我们景王府愿意出双倍。双倍若是不可,那就三倍,只要阮大小姐——愿意离开小侯爷。” 阮静漪沉默了。 双倍,三倍…… 景王府还真是下血本了。 看来,丰亭郡主是真心喜欢段准。 不过,她还偏不想这么把人让给郡主。于是,她露出灿若桃李的笑容,说:“景王殿下,小侯爷给我的东西,可是无价之宝,你付不起的。” “无价之宝?哦?怎样的无价之宝?说来听听。”世子一副好奇的样子。 “小侯爷给我的——”阮静漪竖起手指,一副正经的样子,“可是一段惊天动地、震撼人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爱情。您怎么付双倍?” 50. 交易阮大小姐意下如何 “小侯爷给我的, 可是一段惊天动地、震撼人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爱情。您怎么付双倍?” 阮静漪的话一落,雅间内便一片寂静。世子不言,郡主也不语,唯有楼下的戏台子上, 花旦咿咿呀呀地唱着婉转的调子。 “郎君呀, 你我二人情比金坚, 等你高中, 必不负奴十年荆钗……” 阮静漪不以为意, 举起茶盏, 自顾自地虚敬一下, 慢慢地呷了一口。 终于, 丰亭郡主回过了神。她的脸庞微微涨红, 眼里燃烧着一缕火焰:“你!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不知羞耻的话!” 什么惊天动地、前无古人的爱呀!那是一个女孩子家能挂在嘴边的话吗?而且, 还说什么“要付双倍”,难道她的意思是, 要段准喜欢她两辈子吗?真是痴人妄想! 阮静漪不恼,淡笑着说:“郡主还未定亲, 脸皮子薄, 当然觉得这话叫人不好意思。我一个马上要嫁人的,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她的话语气平淡,却像是一枚针似的,扎的郡主更不甘心了——阮静漪这话说的简单,不还是在炫耀她要嫁给段准了吗?真是烦人! 丰亭郡主原本就脾气高傲,眼里揉不得沙子。能坐下来和阮静漪说那么久的话,那都是托了哥哥的福,已算不易,如今被静漪一激, 登时便按捺不住了,人站起来,声音尖尖地说:“我可不管那么多!阮静漪,要是你不把小侯爷让给我,我就告诉皇上去——” “丰亭,不可无礼。” 郡主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世子按坐回了凳子上。 “哥哥,你拦我干什么?”郡主不满地说。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世子露出不赞许的神色来,手中的折扇徐徐合拢,“阮大小姐是客人,待客要友善,万万不可任性。” 郡主咬牙,眼底涌出了一阵委屈:“我凭什么要忍着她呢?” “你要是想就这么把宜阳侯府得罪了,让小侯爷一辈子都不见你,你就继续闹吧。”世子笑吟吟的,一副将人吃透了的样子,语气镇定地说,“回头可别哭诉我没拦着你。” 郡主的神色一变,气焰顿时矮了下去。她老实地坐下来,攥着手指,小声说:“算了,我不和她一般计较。” 世子又说:“这样吧,鸿运楼对面有卖珠钗首饰的铺子,店家说了,前几日新到了几颗南边捞起的海珠,宫里都找不到那么漂亮的,能打珠钗和耳铛。你去那家铺子里转转,解解闷,可好?” 闻言,郡主露出欣喜神色,但很快那抹欢喜意又落了下去:“母妃不给我银钱,我哪里争的过旁人?每次挑好的东西都被旁人抢走就罢了,母妃还要叮嘱我少出风头,叫我打扮的素淡点呢。” 世子笑说:“母妃不给你银钱,哥哥帮你买不就是了?且珍珠不惹眼,秀气白净,算不得什么富贵招摇的东西,母妃不会说什么的。” 郡主这才重燃起高兴之意,提着裙摆、领着丫鬟出门去了。 阮静漪目送丰亭郡主出去,回过头来问:“世子殿下,有什么话,是只有我们二人才能说的吗?” “那倒也没有,原本叫丰亭听一听也无妨,但她性子冲动,我怕她在这坐着,会惹你不快。”世子将目光从窗口向下望去,丰亭郡主那嫩鹅黄色的身影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宛如一朵俏生生的枝头花。 “那世子殿下有何见教?” “阮大小姐当真不考虑我的话?”世子收回了视线,目光悠悠的,“丰亭不在了,你大可不必说那些场面话。逗她诚然有趣,这点我做哥哥的也清楚,但还是阮大小姐自己的终身大事更要紧。” 阮静漪的面色轻凝。 “世子殿下的意思是,我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世子的目光有了探究之意,“我打听的消息,绝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