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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登的信件,得知了安妮.博林再次怀孕一事。 “她也算是好运,居然能这么快就再次怀上。”或许是因为在白厅宫里目睹了安妮.博林的失宠,所以玛丽公主现在并没有那么恨她,反而出于女性的立场而对她多了丝怜悯。 “要是她这次再流产或者生下个女儿,父亲十有八|九会跟安妮.博林离婚。”不得不说,玛丽公主对于亨利八世还是有些了解的,甚至开始担心起伊丽莎白公主的未来:“要是莉兹变成了私生女,她的下场可不会好过亨利.菲茨罗伊。” “但也不会比现在差到哪儿去。”历史上的亨利八世渣归渣,但是考虑到他的儿女少得一掌就能数清,所以还做不出拒之不养的事情,顶多是对伊丽莎白公主进行待遇降级。 况且对于生子狂魔的亨利八世而言,婚生女和私生女的差别并不大,更别提伊丽莎白公主的母亲又不是什么势力惊人的外国公主,所以亨利八世对她的重视程度远不及前三个孩子。 “如果真到了那天,让莉兹搬过来跟我们住吧!”玛丽公主终究是心软道:“安妮.博林不是离婚后可以回到母国的外国公主或者女公爵,父亲绝对会在抛弃她的那一刻,就将她终身囚|禁在修道院里。而莉兹……” “父亲不会想见母亲被抛弃的私生女。”威廉.都铎接口道:“你要是愿意做她的临时监护人,无论是父亲还是新王后都会松口气,前提是安妮.博林真的倒台。” “……威廉,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玛丽公主觉得自己的弟弟太过于早熟,让她偶尔会产生一种熟悉的恐惧感。 “老实说,我不认为安妮王后这次会顺利生下个儿子。”威廉.都铎记得后世关于亨利八世的猜测之一,就是他患有梅|毒或者麦克劳德综合征,后者是一种在阳性凯尔抗原携带者身上才有可能发作的疾病,会导致后代的存活率极低,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在20到24周内流产。 这也恰好解释了都铎家极高的男性夭折率。 别的不说,从亨利八世的母系来看,约克的伊丽莎白有两子两女活至成年;白王后伊丽莎白.伍德维尔有十二个孩子活至成年;而卢森堡的杰奎塔有十个孩子活至成年。 父系那边,玛格丽特.博福特因为十三岁生育而导致终身不育,估计这也是都铎一家基因不好的主要原因,再加上亨利六世是个智力缺陷者,瓦卢瓦的凯瑟琳那边有一堆近亲通婚留下的家族遗传病。 所以亨利八世的子女缘不丰还真不能怪女方。 毕竟六个妻子里,除去死的太早的凯瑟琳.霍华德,其余人都已经证明了自己在生育方面不仅没有问题,甚至还称得上优秀。 而六个王后里最绝的莫过于凯瑟琳.帕尔,亨利八世死后不到一年她就高龄怀孕并生下了一女,估计将地下的亨利八世的脸都打肿了。 “你又不是女人,哪里懂得这些事。”玛丽公主并不相信威廉.都铎的话,毕竟在这个时代里,流产就是女人的错,而亨利八世又不是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在外人看来,安妮.博林生下一个王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一个流产后不到一年就再次怀上的女人,怎么可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威廉.都铎叹息道:“你看看她这些年过的日子,两年前生下莉兹,去年流产过一次,而今年又怀上了。白厅宫里也不是什么养胎的好地方,而博林家和霍华德家……” 玛丽公主想到那两个卖女求荣的家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们只会在乎安妮.博林能不能生下一个约克公爵,而父亲那边……” 玛丽公主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闯进来的布莱恩夫人脸色微变地打断了姐弟间的谈话:“克伦威尔先生和萨福克公爵传来消息,说是陛下在比武大会上摔下马背,现已昏迷不醒,所以要您和公主即刻返回伦敦。” 第39章 第 39 章 托马斯.莫尔被处死的那天早上,亨利八世让托马斯.克伦威尔陪着他在汉普顿宫的花园里散步。清晨的阳光像是蒙上白纱的维斯塔女神, 让亨利八世有种看不清, 摸不到的焦躁感, 同时也令他联想到了当下的英格兰,并对自己的宗教改革产生了强烈质疑。 对此, 亨利八世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可是汉普顿宫里只有托马斯.克伦威尔的嘴巴最为牢靠。至于他本该亲近的妻子与挚友,则是偏向性太过于明显,让亨利八世很难跟他们说到一块去。 当然, 他也知道自己的秘书长是个新教徒,只是在表象上显得很中立, 但是托马斯.克伦威尔足够识趣也足够有能力,所以亨利八世假装不知道托马斯.克伦威尔的宗教立场,一如既往地重用他。 “按照您的吩咐,我给莫尔大人的行刑者送去五英镑的小费,让他将斧子磨得锋利点, 能够一击致命。”好的秘书永远能猜到主人想要什么, 所以托马斯.克伦威尔只是推动了托马斯.莫尔的死刑判决, 并不像自作主张的博林家那般,死死得咬住托马斯.莫尔的亲朋好友不放,摆出一副不斩草除根,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这让私心里并不想处死托马斯.莫尔的亨利八世感到十分的恼怒, 所以默许了托马斯.克伦威尔将托马斯.莫尔的妻女送入萨福克郡的安排, 甚至还以玛丽公主的名义, 给玛格丽特.莫尔送去一个凯瑟琳王后曾用过的金杯,好让这些可怜的浮萍能感到安心。 “克伦威尔,我最近总是回忆起从前的时光。”亨利八世注视着地上的两道孤零零的影子,第一次发现自己早已年华不在,身边的亲人朋友也所剩无几:“我还记得刚登基那会儿,我是全英格兰最快乐的男人。因为我有能一起打猎的朋友,一起研究天文学的知己,还有能为我cao持一切的贤妻。” “当我和莫尔,查尔斯拿着酒杯在窗户边绘制星图,畅想未来时,凯瑟琳就带着玛丽(萨福克公爵夫人)和玛格丽特.莫尔小姐在隔壁的屋子里聊天下棋,或者做些针线活。我还记得凯瑟琳她们根据我们绘制的星图去缝了个极为精美的挂毯,只可惜……” 亨利八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里的温存也逐渐被冷酷所替代。 托马斯.克伦威尔猜测那个星图挂毯肯定跟安妮.博林脱不了干系,所以也很知趣地没有多问。 “我打算将今年的狩猎提前,最好再办一场比武大会。”亨利八世拍了拍托马斯.克伦威尔的肩膀,决定不去想那些让人不快的事:“威廉马上就十岁了,也是时候给他挑个教授武艺的骑士,以及一匹配得上英格兰王子的骏马。” “至于你。”亨利八世注视着自己最信任的秘书,后者一如既往地低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