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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心里正在想什么。 “博林家和诺福克想要将伊丽莎白许配给法国的埃尔伯夫侯爵(洛林公爵的幼子),但是我们都清楚,这只是她们的一厢情愿。”亨利八世很清楚安妮.博林的声名狼藉可不仅限于国内,所以洛林公爵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儿子有这样一个岳母——即便伊丽莎白是英格兰公主,可是高傲的,有独立统治权的洛林公爵也看不上她。 “比起伊丽莎白,我更想让玛丽嫁入洛林公国,所以由你去跟他们谈判。”亨利八世一直都没放弃对法国王位的诉求,所以想从洛林公国入手:“你去谈下玛丽和洛林公爵的长子弗朗索瓦·德·洛林的婚约,并且告诉他们,我愿为此支付十五万英镑的嫁妆。当然,为了给你一个适合谈判的身份,我会在今年圣诞节后给你册封爵位。” “是。”托马斯.克伦威尔明白这是亨利八世给的甜枣,所以要极力避免办事不利会迎来国王的大|棒。 而让托马斯.克伦威尔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为玛丽公主的婚事奔走,便要面对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亨利八世在与亨利.诺里斯爵士进行长|枪比赛时坠马,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与混乱。 “给我让开,都给我让开。”还没换下戎装的萨福克公爵十分粗暴地扒开了围观人群,咆哮着让医生和神父过来查看亨利八世的伤口。 “我的天啊!我的老天啊!”医生费力地解下亨利八世的头盔,将他的链子甲扯开,露出国王满是鲜血的面容,然后将手指放到亨利八世的鼻尖下,试探他还有没有呼吸。 “国王还活着,国王还活着。”医生如释重负地喊了一声,萨福克公爵立刻叫来两位身高体壮的骑士将泥地上的亨利八世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将他一路护送回国王的帐篷。 站在人群后的托马斯.博林见状,在乔治.博林的耳边小声低语道:“你去通知王后,让她提前将威尔士亲王接到身边。如果国王陛下真有什么不测,威尔士亲王继位,我们必须确保摄政者里不仅有玛丽公主和萨福克公爵,还要有我跟王后。” “可是威尔士亲王真的愿意跟我们走吗?”乔治.博林从没像今天这么紧张,尤其是在看到托马斯.克伦威尔凑到萨福克公爵的身边说了什么,导致萨福克公爵立刻让小帕尔爵士离开帐篷后,求生欲使得乔治.博林等不及父亲的回答便追了出去,向着汉普顿宫的方向横冲直撞。 好不容易挤到国王身边的托马斯.克伦威尔早在进帐篷前就弄丢了自己的帽子,看着桌子上生死未卜的亨利八世,只能强迫自己尽快镇定下来:“老天啊!他可千万别出事。” 现在的威尔士亲王还只是个孩子,就算是成年的玛丽公主为其摄政,姐弟两也很难应付国内外的豺狼虎豹。 一旁的萨福克公爵则是不断按压着亨利八世的胸口,希望用军中的急救方法让国王尽快苏醒过来:“别放弃啊!亨利。伟大的英格兰国王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头脑风暴的托马斯.克伦威尔注意到远处的博林父子正在窃窃私语什么,于是大着胆子与正在给国王急救的萨福克公爵说道:“阁下,请您立刻派人将威尔士亲王和玛丽公主接回伦敦。如果国王陛下有什么意外,我们得保证威尔士亲王顺利登基,并且由您和玛丽公主为其摄政。” 萨福克公爵刚想冲着托马斯.克伦威尔骂一句“去你妈的”,结果一回头便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到了远处的博林父子,整个人立刻清醒了不少。 别看安妮.博林作天作地,弄得汉普顿宫上下都怨声载道,但只要她一天是英格兰王后,就对国王的子嗣拥有仅次于国王本人的监护权。 即便亨利八世从没让安妮.博林抚养过威尔士亲王,并且还定下了威尔士亲王的临时监护人,但只要上没有详细说明这一点,博林家和诺福克公爵就有机会钻空子。 “小帕尔先生,你赶紧带人去将威尔士亲王和玛丽公主接回伦敦,绝不能让诺福克公爵或是王后将他控制住。”萨福克公爵拉过威廉.都铎留在圣詹姆斯宫的随从威廉.帕尔爵士,然后与托马斯.克伦威尔难得和气地说道:“也请你去通知议会的各位大人,让他们认真考虑下威尔士亲王的摄政人选,绝不能让王后和诺福克公爵将英国上下都把持住。” 难得和萨福克公爵达成一致的托马斯.克伦威尔将国王拜托给萨福克公爵,自己则是赶回白厅宫,准备之后的各项事宜。 至于汉普顿宫那边,自怀孕后就甚少离宫的安妮.博林揉了揉太阳xue,这几日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直到匆匆赶来的乔治.博林告诉她国王坠马一事,她才坐实了内心的慌张与恐惧,然后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发出母兽临终般的嘶吼。 第40章 第 40 章 恍惚间, 亨利八世看见自己的一生正如走马观花般闪过。 首先是他记忆里最陌生的父亲, 拉着一张别人欠了他大几百万英镑的长脸, 坐在枯木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亨利八世, 随即摇了摇头, 无比失望道:“我以为你会死于战场或者疾病,再不济也是被刺身亡,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愚蠢至此。亨利, 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面对父亲的质疑,执政多年的亨利八世似乎还是那个惧父如虎的约克公爵,直到亨利七世起身离开后, 他都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看着约克的伊丽莎白紧接着坐上枯木的椅子, 冲着他摇了摇头, 好像很遗憾道:“我所有的孩子里, 你是最像我父亲的那个,但是亨利, 你也会因此迎来毁灭。” 说罢,约克的伊丽莎白也没去等亨利八世的回答,而是和丈夫一样,在说完话后便起身离开。 阿拉贡的凯瑟琳是第三个坐上枯木椅子的人。她看上去比亨利八世上次见到她时要年轻了不少, 那头漂亮的金棕色长发上缀着西班牙的石榴花, 娇美的面容被精美的镂空白纱挡了一半, 但却掩盖不住曾让亨利八世为之痴狂的温柔与坚定。 “凯瑟琳, 我最亲爱, 最甜蜜的凯瑟琳。”亨利八世突然有了开口的语气,终于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甚至想要去触碰阿拉贡的凯瑟琳。 “回去吧!亨利,回去吧!”阿拉贡的凯瑟琳将双手格挡在胸前,拒绝亨利八世的靠近:“你此刻还不属于天堂,所以别抛下英格兰,还有我们的孩子。” 亨利八世停在阿拉贡的凯瑟琳面前,看着她轻轻摘下头上的白纱,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般,他在哥哥的婚礼上陷入了爱河,然后便再也无法将目光从阿拉贡的凯瑟琳身上挪开。 “我还是会在上帝面前为你祈祷。”阿拉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