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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风邪气。当然,只要不危及社稷,耽误贵胄们享乐的事,朝廷从来不会管,故而此事不了了之。 耿兴:“那……” “我今晚便不去了,还是回我府里。”白庆之懒懒道,“我昨夜彻夜当值,当真是乏了。你去也好,他们便不会来找我,正好让我好好睡一觉。” 耿兴笑了笑,又跟他说了些温存的话,重新披上铠甲,走了出去。 我在梁上看着他们,心想,这两人也算是情投意合,琴瑟和鸣。怪不得耿兴把家眷都留在了赵国,带来雒阳的确碍事。 这两人的保密手段倒是极好,连龚远之类讨厌他们的人也不曾知道此事,只当这白庆之是耿兴用来避免分权的走狗,当真大意. 没多久,耿兴和白庆之各自穿好了衣服,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待得门关上,坐在梁上,越想越有些兴趣。 这耿兴自然是对赵王忠心耿耿,要用他性命相威胁,他若舍身取义,那我并不觉得意外。不过再加上白庆之,那便不一样了,也不知在他眼里,是白庆之更重要,还是赵王更重要。 赵王住在宫禁之中,且耿兴也在里面,我要在一日之内将耿兴和白庆之的事闹到他的面前,着实有些为难。 不过,赵王后就不同了。 在文皇帝的一众兄弟和平辈的诸侯王之中,如果说谁能算得上夫妻同心,除了豫章王,那就是赵王了。 其他人,比如文皇帝,跟他做了夫妻的,要么早死,要么倒霉;如梁王,和王后关系冷淡,就算他在雒阳当权,王后也留在梁国不肯来;如东平王,他王后为了立嗣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如秦王……哦,他就算了,我当年辛辛苦苦给他定了个秦王后,他不肯要,至今孤家寡人,活该。 赵王原来那位王世子,是赵王后最疼爱的儿子。她和赵王一样,也最是痛恨龙阳之事。所以此事,我决定找她。 赵王后比赵王要那么一点脸,没有跟着赵王住到宫中。不过赵王自从得势以来,赵王府将周遭邻居的房子推平,扩建了一倍,若论僭越,这还是跑不了的。 离开耿兴的宅邸之后,我挑着狭窄无人的地方往南而去。白日里热闹非凡的雒阳大市,到了此时,已经寂静无人。我钻进小巷,七拐八折,赶走了一群打架的猫之后,来到一处屋宅前。 那屋里的窗子透出些灯光,里面的人必定没睡,我敲了敲门。 “谁?”有人问。 “陈枚,是我。”我答道。 未几,那门被打开,一个中年人望出来。我已经把脸上的胡须除去,他看着我,未几,睁大眼开:“你……” 我笑笑:“就是我,有生意找你,进去说?” 陈枚神色不定,未几,点点头,又警惕地往我身后看了看,忙将门关上。 “你犯了事么?”我说,“这般疑神疑鬼。” “这几个月雒阳戒严,凡有敢在夜里出门的,看到就抓……”陈枚说罢,摆摆手:“不说这些,你……你真是云霓生?” 我看着他吃惊的样子,笑了笑。 这陈枚,就是当年收购公子字稿的商人。当年我从公子那里得来的练字废纸,就是卖给他还钱。此人给钱算得大方,我们交易了三年,合作颇是愉快。 我说:“你都认出我了,还有什么不信的?” “你不是……”他瞪着眼睛,压低声音,“你不是死了?” “我又活了。”我说,“莫说废话,我今日找你,是有个买卖。” “甚买卖?” “你不是除了收字稿,还收集那些名门公子的风流韵事,找画手画作小册么?”我说,“你必定也认得功夫上乘的画工。” 陈枚倏而眼睛一亮。 “这么说你终于想明白了?”他笑嘻嘻,“我早说了,以桓公子那名气,你要是肯向我透露些他的风流事来,定然好卖,我分你三成……” 他话没收完,我已经将一块金子放到他手中。 陈枚愣住。 “我说了我是来找你做生意的,你替我找个好画工来,这金子是你的辛苦费。”我说。 陈枚也不再废话,忙道:“你要画什么画的画工?” 我说:“你以前不是出过一本原乡侯世子和哪家贵公子因为了争夺一个娈童因恨生爱的风流事么?那本的画风就是极好,我记得你说那画工就住在雒阳,现在还在么?” “在啊!”陈枚即刻道,“他就住在不远。” 我颔首:“现在你带我去见他,这金子便是你的。” “现在?”陈枚有些犹豫。 “不肯?那算了。”我说罢,便要去将他手里的金子拿回来。 “肯,肯,现在就去。”陈枚眉开眼笑,忙将金子收了起来。 我并不担心在这个地方会遇到抓宵禁的巡逻军士。 宵禁这事,越是品行不端的官吏,越是喜欢做。因为拦住了,便公然敲诈勒索,拿一笔罚金。不过有两类人,他们是不会碰的。一是官宦贵胄,若触怒这这些人,容易吃不了兜着走;二是穷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徒捞个没趣。所以最好查宵禁的地方,是秦楼楚馆,赌坊驿馆之类的地方,还有商人聚居之处。 陈枚住的这一片,都是狭窄的小巷,里面住的大多是穷苦人。到了夜里,黑灯瞎火狭窄难走,在城里宵禁巡逻的军士断不会愿意来。 出了门之后,他很快便带我找到了那位画工的家。 这画工已经睡下了,开门的时候,睡眼惺忪。我没有告诉他我要画什么,只问他有没有画好了还没有出的画稿,我要龙阳的。 他说有,于是,打开一只箱子,慢慢翻找。 “霓生,”陈枚啧啧两声,在一旁小声地说,“你可真看不出来啊……” 我没理他。 没多久,画工找出了半箱子的画稿给我。 我从里面仔细翻找,只见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小人,有抱在一起的,有赤条条的,有用各种各样的动作做着那不可言说之事的,我一边翻着,一边想到了不久前在梁上看到的光景,耳根一热。 强自平静着,我挑了十几张,又拿出一块金子,递给那画工说:“我就要这些,这是买画的钱。今日之事,二位莫与别人提起便是。” 画工许是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睁大眼睛,与陈枚一道应下,连声谢过。 “霓生,你是发了大财了吧,这般大方。”路上,陈枚羡慕地说。 我笑笑,与他别过。 这些金子,都是我离开谢浚之前,跟谢浚要的。谢浚的钱,无疑又都是秦王给的,所以,这真不是我大方,而是我花起来一点不心疼。 至于这些画么……我一边走着,一边将它们塞到衣服里。 王霄的府邸附近难保有眼线,盯着他是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