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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诫似乎刚想起个事,“那个,明天我上门提亲。还有,建平公主那头你不用害怕,咱们成亲了就离开京城,去南边,她手再长也够不着。” “去南边?” “嗯,任职文书还没下来,不过基本能定下来是去南直隶,约莫是个县官。” 赵瑀是真心替他高兴,“那我提前恭喜你啦。” “同喜同喜!”李诫顺口回答,话刚出口就看到赵瑀脸红了。 李诫咳了一声,“那、我走啦。” 他必须要走了,因为他发现此刻他不会说话了。 赵瑀目送他离开,然后把放着泥人的长方锦盒压在了柜子底。 翌日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赵家又迎来了李诫的登门提亲,和前日有所不同,陪同李诫来的人赵奎也认识。 魏士俊,赵奎的同科,学士府庶出的二公子,金科状元。 李诫老大不客气说:“上次你们嫌弃袁总管是个奴仆,这次总不会嫌弃状元郎了吧?” 赵奎看看李诫,又看看魏士俊,“你们怎么会认识?” 魏士俊摇着一把泥金折扇,显得颇为风流倜傥,“赵兄,这话说来就长了,以后慢慢再说,敢问伯父在不在?” 赵奎脸拉了下来,“不在!” 李诫哈哈一笑,“赵老爷是不是在国子监?放心,他准一会儿就回来。赵公子你别不信,一炷□□夫之内,你肯定能见到你爹的面!” 赵奎嗤笑一声,根本不信。 结果一杯茶还没喝完,门上就传话——老爷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悄咪咪改了下男二的名字……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春、润。。。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拂青子 10瓶;阿昼吖 5瓶;重阳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赵老爷四十多岁,略长的国字脸,漆黑的八字须修得整整齐齐,一双不大的眼睛微眯,嘴角下吊,看上去就像学馆里的教书先生。 李诫和魏士俊给他行了晚辈礼。 赵老爷客气几句坐到上首,眼光上下扫着李诫,似是在考量什么。 李诫泰然自若任他打量,丝毫不觉得别扭。 魏士俊左右瞧瞧,便笑道:“本来我父亲要亲来讨杯媒人茶喝,但天不亮就被皇上叫到宫里去了,现在也没回来。李兄的婚事要紧,小侄就临时担了这桩事。喏,官媒也请来了,我当不了媒人,做个见证应该可以。伯父您可别怪小侄孟浪。” 赵老爷堆起笑容,“魏大人是我朝肱骨之臣,日夜为国事cao劳,焉能为这等小事浪费精力?若他真的前来,倒是老夫的罪过了。说起来魏家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父子四进士,一门三状元!想当年老夫也曾与魏大人共事……” 他呷口茶润润嗓子,大有和魏士俊畅谈之意。 李诫无意听他说废话,给官媒使了个眼色,官媒会意,逮了个空档说起亲事来。 赵老爷收了笑。 赵奎想嘲讽他几句,碍于同科在场,他不愿失了风度,只板着脸冷冰冰地瞪着李诫。 官媒干巴巴地说着顽笑话,试图让气氛不那么沉闷。 在尴尬的说笑声中,赵老爷终于发话了,“成吧。” 什么成?成什么?赵奎一头雾水看着父亲。 却见李诫从椅中一跃而起,喜笑颜开冲赵老爷一拜,“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赵奎惊得瞠目结舌,指着李诫,看着父亲,结结巴巴道:“他、他……” 魏士俊摁下他的胳膊,笑道:“他是你妹夫,今后也许还是你同僚。” 赵奎叫道:“什么?!” 李诫抻了下袖子,抚平上面的折痕,笑道:“不过一个县令而已,岳父您老可别嫌小婿官儿小啊。” 县令?而已!赵奎嘴角抽搐一下,春闱后,他没考中庶吉士,只好在吏部候缺。他一心想做京官,然而等了小半年也没等到递补。再去吏部活动时,却是连外省的实缺都没了。 可李诫竟然得了七品的县令职位?他连秀才都不是,功名都没有,说不定连字也不认识,凭什么当官? 赵奎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睃了李诫一眼,却没说话,只重重吐了口粗气。 赵老爷毕竟比儿子多几分城府,吃惊过后须臾便镇定下来,正色道:“你一介卖身奴得了此般天大的恩典,定要将皇上高厚之恩铭记于心,竭忠尽智办好朝务,不得有任何谄媚jian恶之举。否则不待别人如何,老夫先要参你一本!” 他甚是严厉,完全是训诫的语气。 魏士俊愕然不已,这是干嘛呢,老丈人给女婿的下马威?瞧这架势倒像是主子对奴才训话。 李诫也不着恼,翘起嘴角一笑道:“岳父想多了,正因为我忠心良善又能办好差事,王爷才让我外放做官。所以您那些什么jian什么恶的,和我挨不着边儿。再说我无论是官身还是下人,都是王爷手里使出来的,如果我犯了错,不待您动手,王爷早发落我啦。” 一下子就把赵老爷的话堵回去。魏士俊听了,使劲忍着,好歹没笑出声来。 赵老爷脸色变了变,口气一转,又变得温和,“你心里明白就好,我是把你当自家人才说的。” 李诫笑着说明白。 赵老爷一表态,亲事很快定下了,因李诫着急上任,是以赵家美名其曰为女婿的仕途经济着想,八字也没和,直接挑了最近的吉日。 魏士俊的下巴差点掉地上:三天后办喜事,这是着急赶人走? 从赵家一出来,魏士俊就提醒李诫:“时间太紧根本来不及准备,急匆匆地出门子,未免让人看轻了赵大小姐。” 李诫脚步一顿,攒眉拧目思索半晌说道:“酸书生这话有理,你帮我个忙,这样……” 魏士俊听完,失声笑道:“亏你想得出来,那赵家岂不是要气死?” 李诫的笑透着几分坏,“怎么会气死,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久违的笑声也在赵瑀的小院响起。 “瑜儿,”王氏一扫之前的悲苦,满面春风说,“没想到姑爷还真有点儿本事,竟谋了个官身!哎呦,我以后可以放心喽。” 也许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噗嗤一笑,凑到赵瑀耳边说:“老太太因为前天的事恼恨姑爷,嘱咐老爷晾一晾姑爷。可是老爷早早就回来,接着二话不说应了亲事,老太太气得不得了,正在屋里发脾气呢!” 赵瑀奇道:“难道父亲对李诫改观了?” “什么呀!”王氏嗔道,“今儿个老爷在国子监碰到了晋王爷,王爷问了句你家什么时候办喜事,老爷这才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