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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去歇会,这里婢子来看着。” “睡不着了。”花芷起身走到桌边,拂冬忙倒了大半碗金黄的鸡汤出来,热气腾腾的倒是让花芷有了点食欲。 慢慢将一碗汤喝干净,又吃了点腌菜解腻,迎春和抱夏就拿着洗漱用品进来侍候,一番清洗过后花芷精神了许多。 扶着小姐坐下,迎春领着几个大丫鬟跪下磕头,“婢子等愿小姐新的一年里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年年都来这么一遭,花芷早适应了,抬了抬手道:“都起来吧,回头补上红包。” 丫鬟们起身,心里万千担忧这会也都藏紧了,迎春过来替小姐弄头发,其他几人各自去忙。 从头至尾几人都是轻手轻脚柔声细语,生怕惊醒了床上睡着的两人。 花芷闭着眼睛把今天要做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都是些琐事,交给四婶得了,反正平日里后宅那些事也多是她在打理。 收拾妥当,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她回到床边再次摸了摸晏惜额头,没再反复了。 “念秋,你留下来侍候,若有事立刻去报于我。” “是。” 花芷正欲离开,手突的被人握住了,她一颤,立刻回头,不期然落进一双温柔的情意缱绻的眼眸里。 这双眼睛的主人笑着喊了一声,“阿芷。” 花芷嘴巴动了动,片刻后才坐到床沿将人扶起来,边吩咐,“水。” 迎春连忙端来温水,花芷接过递到晏惜嘴边,喂他喝下半盏就作罢,重又小心的扶着人躺平。 忙完这一通,心里那点无法形容的感觉好像才过去了,她看向晏惜,“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顾晏惜当没看出来她的情绪变化,浅浅笑着,“什么时辰了?” “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 顾晏惜不想睡,可看着明显收拾过一番的阿芷他却点了头,他若不睡阿芷不能去忙自己的事。 这时芍药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半闭着眼睛搭上脉搏片刻,然后抱着被子往后一倒立刻睡得人事不省。 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应是无大碍了,花芷被逗笑,上前帮她盖好被子,顺手又将晏惜的被子理了理,问他,“可要向外传什么话?” “叫汪容过来吧,我让他去办点事。” 花芷点点头,在男人的眼神追随下出了屋,看到汪容守在廊下半点不意外,“唤你进去,莫说太久的话,他需得休息。” 汪容躬身应是,态度比之前更加尊敬,他们一直都知道世子看重大姑娘,可经过昨晚的事他们才知道看重到了怎样的程度。 看到汪先生进来,念秋极有眼色的告退。 “世子。” 顾晏惜闭着眼睛,“宫中什么情形?” “皇上整晚在御书房未出,太后娘娘拿住了月贵人,勒令各宫不得走动,六殿下昨晚欲出宫,被太后娘娘留在了福寿宫。” “祖母坐镇后宫?” “是。” 顾晏惜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是他不孝,逼得久不管事的祖母不得不淌入这浑水。 汪容抬头看了世子一眼,继续道:“来福趁乱递了话,说皇上突然生出这个心思当和月贵人有关,他让属下转告,此事非是他不想提前告知,而是他之前并不知情,月贵人的如兰殿他极少被允许进去,且他原本安排进如兰殿的人都和他断了联系,怕是用不上了。” 来福前些日子被皇上明里暗里敲打过几回,如今尽量减少了和世子的联系,至少从明面上两人几乎没有任何来往。 “也就是说,如兰殿如今尽在皓月掌握,里边发生的事外边皆不知情?” “是。” 是他小看了皓月,阿芷对她的顾忌是对的,不过眼下后悔也晚了,顾晏惜稍作沉吟,“老三和老四最近进宫可勤?” “是,比之前勤了许多。” “查一查,看皓月和谁有过接触。” “是。” “通知陈情,世子府内所有有心人和赏赐留下,将我娘的嫁妆及其他一应东西带走,我用惯的送来城南的宅子,其他送到城北的大宅封存起来,这段时间注意引导城中风向,估摸着有人会借此事做文章往阿芷身边泼脏水,顺藤摸瓜试试,另外,给陆家送信,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是。” “不把皓月弄死?”芍药打着哈欠坐起来,她关心的就这一件事。 “眼下不行,无论心里怎么想,眼下祖母都得站到皇上一边稳定局面,你别做多余的事,我不会放过皓月。” 芍药不高兴得很,哼了一声抱着被子缩去角落。 顾晏惜不理会她,看向汪容道:“吩咐下去,所有人潜伏下来,不要让人在此时抓住把柄。” “是。” “下去吧。” ☆、第四百九十八章 同床 花芷去了母亲院里。 大年初一,需得大礼拜见。 朱氏将人拉起来,看着她一脸的欲言又止。 花芷扶着她坐下,轻声道:"您无需担心,事情都会过去。" "可事情过去了结果无论好坏却得由你来承受。"朱氏紧紧抓着她的手,嘴唇隐隐哆嗦着,"你莫要以为娘不知外边的事便好糊弄,七宿司首领是个什么身份?世子是个什么身份?能伤着他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芷儿,娘知你有主意,可正因为有主意才更担心你吃苦头,那样的人家,哪里能容得下一个女人有自己的想法,娘不想你去碰得头破血流。" 朱氏捂住脸,大年初一就哭得满脸是泪。 花芷将人搂住,温声解释,"如果他是一个会容许家人伤害我的男人我又岂会要他,娘,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他不会将我丢给豺狼虎豹自去逍遥。" 朱氏抬头看她,满眼不信。 "就和当年爹保护您一样。"花芷笑着打趣,"爹那种性子的人都会为了您去和祖母耍心眼,还不兴有人将您的女儿看得千金重啊?" 朱氏难过的情绪被这话一打岔散了些,却也没有起到花芷以为的那么大作用,她擦了擦眼角,哽咽着道:"娘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花家,为了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芷儿,娘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娘宁可你在家做个老姑娘,至少在这花家没人能欺负了你去,可要去了别家她们能挑出你无数个毛病来,娘舍不得你去受那个罪,了不起等花家安稳了给你招个老实本份的女婿回来,世子府那样的地方咱们不去。" 这是真急了,前不久她娘还在着急她的婚事,眼下却想着宁可让她在家做老姑子也不往外嫁。 花芷伴着母亲坐下,"这一年来他确实助我良多,可我没有存利用他之心,甚至在一开始我是拒绝他的,只是感情本就不知是从何而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