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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就只有一小盒,前些日子原也用去了小半。 本是为了安她神之用,她既然不喜欢...那不用便是了。 只是为何她又要搬出宫中? 谢嗣初轻轻垂双眸,他只是怕她又受了些别的委屈,才搬去的公主府。虽然公主府也不会缺少些什么,但是到底比不得宫中。 有了香料的前车之鉴,或许他不出现在她身边,不让他出现在她眼中,或许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只是,他还是担忧她的安危...即使有被发现的危险,也比不过她的安危重要。 若是她知道了,又是要怨恨他了。 谢嗣初面色平静,如墨的眼缓缓向着前方望去。 “枝枝...” 后面还有一句话,但是他应当也没有机会说了。 * 夜晚时分,楚映枝依旧如前段时间一般,早早地屏退众人,一人卧于床上,等待着。 却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燃起的,是自小熟悉的花香。 楚映枝攥紧床单,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轻轻睁开双眼,望着从窗边流淌进来的月色。 夜,已经深了。 那花香依旧浓郁,恍若要将她紧紧包围。前些日子熟悉的安神香,竟一丝一缕都闻不到了。就恍若,在这偌大的寝宫之中,消散得干干净净。 窗边隐约传来“吱呀”声,打乱了楚映枝心中的胡乱思绪,也引得她心中一阵嗤笑。 原来谢嗣初经历过清水寺一遭,竟然连安眠香都不燃起,便是准备直接闯她寝宫了吗? 真是,大胆至极。 她静静地望着那扇摇曳的窗,想着等会看见谢嗣初了,她要如何地恶语相向。 ...... 但她,没有等到谢嗣初。 直到天明,那扇窗一直在风中摇曳,“吱呀”、“吱呀”响了整晚,她却始终未在窗边看见拿到熟悉的人影。 她有些木然,垂眸,很久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 直到清穗前来此后她洗漱用膳。 如今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早膳也不再是可怜兮兮毫无滋味的白粥了。 清荷与清穗正在伺候着公主用膳,却发现公主眼神恹恹。 一旁的小奴婢,从未见过公主如此神色,发呆中不小心打碎了茶水。 一向脾气软和的公主,这一次,竟然一袖子掀翻了桌上guntang的鸡汤。带着些许油花的guntang鸡汤“滋溜”洒落在地,在场的所有人心都“疙瘩”一下。 那小奴婢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楚映枝冷漠瞥了一眼,随即去了花园。 清穗面色担忧,从晨起之际,公主便面色不对。但是她不知一晚,如何便让公主如此变化。她张口欲问清荷,却被清荷急忙阻断:“清荷jiejie若是都不知道,meimei自然也是不知的,jiejie别为难meimei。” 清穗那一句话便被堵在了喉咙之中,只能怀着担忧的眼神上前。 清荷则是缓缓看了跪在地上的小婢女一眼,见她颤抖的身子和苍白的脸色,转角处对着另一位婢女吩咐了几句。 随即看向了花园之中,公主已经开始实行计划了吗? 看模样,谢世子昨晚应当是未来公主府。 * 承恩王府。 “禀世子,卿云公主今日挥袖子摔了鸡汤。” 谢嗣初着急问道:“汤可guntang,她可有受伤?” 莫五面无表情冷漠回道:“guntang,卿云公主未受伤。” 谢嗣初松了口气,随即问道:“发生了何事?” 莫五罕见地停顿了一瞬,随即平静道:“属下不知。” “莫五,头。”谢嗣初更为冷漠,手中的玉扳指已经扣下。 莫五又极为罕见地说话快了些:“公主昨夜入睡之前还是好好的,今日晨起便是面色不好。属下合理猜测,应该是未睡好。” 保住了自己的头的莫五,又是恢复了冷漠。 谢嗣初挥挥手,示意莫五退下。 是枝枝认床吗,所以再次搬过来,可能会失眠几天。他又是想到了安神香,但是随即便苦笑着摇摇头。枝枝怕是宁愿失眠,也不会想要这香的。 他轻轻思考了一下,将公主殿的床搬去公主府的可能。 随即摇摇头,他真是遇见枝枝,什么昏招都是有了。 但是,床没有办法,床褥和被子... “莫五,进来。” * “清荷,你说这是谁送来的?”楚映枝面色复杂望着面前的床褥和被子,只觉得有些头疼。 清荷低下头,声音极低地说:“安清王送过来的。” 楚映枝有些气:“清荷,你说他是不是拿我当傻子?” 清荷摇摇头,默默咽下嘴中那一句话。 他只是关心你。 随即又随着楚映枝一起气恼:“是的,明目张胆,谢世子一定还在公主身边安插了人,只是现在不知道是谁,公主府人数众多,也难以排查。” 楚映枝轻轻用脚踢了踢被褥,面上的生气也顿然散去。 他为什么,不来见她? 明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委屈,她还是有些委屈。她明明为后面的一切做好了计划。 如今,却是连第一步都实施不了。 “扔了吧。”楚映枝闭上眼,冷静过后说道。 清荷原想劝上一两句,随即又觉得本该如此,也就唤了两个奴婢来。 --